施云桂
清晨,天刚刚亮,我们就起床走出窑洞旅馆,集合乘车赶往壶口瀑布。这里离景区有20多公里,导游说,这个时间是看瀑布的最佳时间。
山路九转十八弯,薄薄的轻雾笼罩着黄土高坡,半个小时的功夫,我们来到了黄河岸边。这时,轰隆隆的声音由远及近,好像是火车出站、航班起飞、放炮开山。导游笑着说,那就是壶口瀑布的响声!真是先声夺人,满车的游客立刻活跃起来……
车一停稳,大家争先恐后地跳下车去,快步跑过石滩,来到瀑布的巨岩边。只见滚滚黄河水从高高的崖头跌落下来,挟风带雨,雷霆万钧,溅起的水雾飘散在空中,蒸腾弥漫,仿佛从水底冒出滚滚的青烟。瀑布悬流激荡,这雾,这云,这烟,全部是黄色,散发着泥土的芳香,瀑声如洪钟闷雷,气吞山河,震荡峡谷。
黄河象一条腾飞的巨龙,穿行在西北黄土高原的峡谷之中,当流经壶口时,宽约400米左右的河水突然收束一槽,形成特大马蹄状瀑布群。主瀑布宽40米,落差30多米,瀑布涛声轰鸣,水雾升空,形成仅次于贵州黄果树瀑布的我国第二大瀑布。
太阳升起来了,瀑布上空突然出现七色彩虹,与瀑布交相辉映,成了奇观中之奇观。缤纷的彩虹,上接长空,下临壶口水帘,美丽异常,令人神往。
爬上一孔道,我放开胆子向壶口靠近一大截,发现黄水跌宕的地方,也就是壶嘴的正当中,有一块油光闪亮的石头,似乎在急湍中上下浮动,这就是俗话说的“龟石”。登高鸟瞰,龟石上下浮动,忽显忽隐,胜似鲤鱼跃龙门。
走到高处,观察壶口的构造,正像诗中所说:“源出昆仑衍大流,玉关九转一壶收。”壶口以下的河槽很窄,不过一二十米,水急浪高,槽深流远,当地人称“十里龙槽”,相传是大禹治水的时候用龙身穿凿而成。其实这是凭黄河水冲刷出来的。龙槽中的河水汹涌澎湃,仿佛一条蜿蜒浮游的黄龙,摇头摆尾,呼啸而去,有一种“奔流到海不复回”的恢弘气概。
我默立在瀑布面前,任飞溅的水花淋个痛快,领悟了“黄河之水天上来”的境界,体味了《黄河大合唱》的灵感,也明白了为什么在民族危亡的时刻,东渡抗日的将士们选择在这里誓师出征。
我曾在甘肃品尝过黄河水的清冽甘甜,在宁夏感受过黄河水的平静妩媚,在河南观赏过黄河水的浩荡波涛,而这次在壶口,我看到了她性格的另一面,巨大的落差,雄壮的力量,磅礴的气势,看到了一条立体的黄河,看到了它丰富的内涵。
壶口瀑布,是真正的天下奇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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