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燕子，你在哪儿
施云桂
窗外的鸟儿每天在树枝间、草地上飞来飞去，叽叽喳喳地唱个不停。我侧耳细听，一直企盼捕捉到小燕子的呢喃细语，但始终未见它的倩影，一丝惆怅袭上心头。
最初对小燕子的印象是在学校里。我们双手背立，随着老师踩着老式脚踏风琴的节奏，摇晃着小脑袋一扬一顿地唱着“小燕子穿花衣，年年春天来这里。我问燕子你为啥来？燕子说，这里的春天最美丽。”
放学回到家中，我看见两只蓝黑光亮、尾巴分叉如剪刀的小鸟，翩翩飞入我家的堂屋，迂回盘旋。母亲说：“好啰，燕子要在我家做窼了！”
两只燕子是一对夫妻，每天出出进进，轮番衔泥叼草，在堂屋的檩木下筑巢垒窝。母亲还特意让我爬上桌子，在檩木上钉了两根铁钉，并用铁丝缠绕了几圈，使燕子的“安居工程”基础更加牢靠。
经过两三个星期的劳作，半爿葫芦状的泥草小巢完工了。只见两只燕子从巢里探出头来啾唧啾唧地鸣叫着，似乎在向我问候。我闻声走到燕巢的下方，把刚刚学会的唐诗：“朱雀桥边野草花，乌衣巷口夕阳斜；旧时王谢堂前燕，飞入寻常百姓家。”朗诵了一遍，算是欢迎这对小精灵来我家“安家落户”。
后来的日子里，母燕下蛋孵雏，雄燕捕虫觅食，两只燕子辛勤地抚育着几只嗷嗷待哺的乳燕。有一天早上下起了大雨，燕子焦躁地在屋里飞来飞去，无法外出觅食。为了帮助燕子克服眼前的困难，我盛了半碗剩饭放在桌上，可燕子就是不领情，待雨一停就急急忙忙飞出去捉虫子，它们不吃嗟来之食，完全靠自己的辛勤劳动自食其力。
小燕子慢慢长大了，有一天突然从巢里爬出来，跟在老燕子后面学习飞翔。我看到，小燕子稚嫩的翅膀刚飞起来就往下坠落，老燕子立即飞过来，好象边做示范边鼓励的样子，经过多次练习，小燕子们学会了飞翔的本领，终于能够自由自在地在空中上下翻飞了。
燕子和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。我天天听它们柔声呢喃于堂前窗下，逗乐嬉戏，情意绵绵；天天看它们竞飞于田间地头，逮虫捕蛾，辛劳觅食……
秋天来了，燕子飞到南方去过冬了。我不知道燕子确切地去了哪里，但我知道燕子不是去追逐阳光的，它们喜欢在空中捕食飞虫，边飞边张着嘴优雅地把蚊、蝇之类的小昆虫迎入嘴里。它们是去捕捉害虫的，它们不愧是“害虫的天敌”。
年复一年，农民大都盖起了楼房，许多农民外出打工，长时间关门闭户，燕子归来寻旧时晕头转向，根本找不到进家的入口。我见燕子在屋外回旋往复、久久不肯离去，心中难免焦虑。
如今，我站在窗口听着鸟儿的歌声，期盼燕子归来的思念日甚：小燕子啊，你在哪儿？我们居住的小区树木葱茏，环境优美，你们快来我们这儿作客吧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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